逆風故事:足球小新  踢出自己的天空(上)        ◎花蓮少年之家企劃專員陳培

「猛!吳小新(化名)錄取美崙國中足球體育班!」佈告欄上張貼著社工員惠筠特別製作的大大海報。在一旁看到海報的少年,立即奔相走告,園區中迅速傳遞著這個好消息,但幾個年紀稍長的少年卻撇著嘴,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。

▼小新曾經是個令學校師長頭痛的過動兒。

足球小新.JPG

在辦公室中,最興奮的莫過於小新的輔導員淑貞。回憶起與小新初次見面的印象,淑貞笑著說:「我一回到少家就看到一個黑黑瘦瘦的小男孩,全身髒兮兮地站在辦公室前面。」小新因為雙親無力撫養,經由社會局介入處理而安置在花蓮少年之家,小新的三個弟弟也同時被安置在其他的社福機構中。

初來乍到少年之家的小新,言行舉止十分粗野,動不動就和人吵架。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是:「怎樣!不爽喔!」然後會撂一些狠話更激怒對方,不僅讓其他的少年很討厭他,經常引發的衝突也讓輔導員和社工員頭痛不已。在學校上課時更是令老師抓狂,因為小新會在老師上課時突然站起來講話或唱歌,完全不管時間、場合是否適當,也不在乎他人的感受。淑貞覺得小新的行為有點異常,就送請醫生檢查,果然診斷為過動兒,於是開藥控制,脫序的狀況才逐漸改善。

大約在住進少年之家半年後,逐漸適應團體生活的小新,卻突然接到父親過世的消息。他躲在房間內的桌子底下暗自哭泣,一如他每次遭到挫折或打擊後的反應。淑貞在一旁陪伴並安慰他,並帶著他禱告。太魯閣族的小新本來就生長在基督教的家庭,只是信仰並沒有深化在他的家庭與他的心中,上教會、禱告似乎只是一種型式。

但這次被淑貞握著雙手的禱告卻不一樣,字字句句都深深觸動他的心。止不住的眼淚宣洩的不只是悲傷,還有更多複雜難名的情緒。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父親,他幾乎更認定,少年之家就是他的家,而最照顧他的輔導員淑貞,彷彿就是他媽媽。他問淑貞:「我可以在少家留多久?」淑貞反問:「你想要留多久?」
12歲的小新說:「我想要留到18歲,不能再留為止!」

家,是每個人生命最重要的處所,在這裡可以獲得愛,也可以獲得溫飽。但是對小新來說,家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,甚至連最基本的三餐都可能是奢求,因此才會曾經因為忍不住饑餓,而去商店偷東西吃。來到少年之家,他最感激的就是有三餐可吃,而且每一餐都可以吃得很飽。相較於其他衣食無缺卻經常將碗中飯菜倒掉的孩子,小新顯得更加知福與惜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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